HoriQ

*被二设到认不出原设的哨向世界观。

*双向导设定预警

*卡文卡的难受，试试写点在自己舒适区里的东西找手感。推荐BGM《Wonderw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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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虽说精神图景会和向导本人息息相关，但高述依然觉得他踏足的这个世界有些猎奇过头。

绝大多数向导的精神图景范围都较广，高述曾遇见过广袤的阔叶林，也拜访过漫漫雪原，再不济点燃篝火的荒野也带着一份跃动着的浪漫。

然而眼下他站在一座破旧的小教堂里，眼前漂浮着两个闪着星光的粉色按键，一个标着“一张”，一个标着“十张”。“十张”上光闪烁的频率大约比另一个高出一倍，一角还竖着小标牌，上书“保底SR”，仿佛在明示他选择自己。

但如果可以选择，高述可能更愿意绕开它们直接去找他室友的所在处。

遗憾的是他绕不过去。

就在几分钟前他试着兜个大圈子，比如假意后退再贴着墙边绕到门口——他怀疑出了这座教堂就能找见欧阳。

然而从按键出现的瞬间开始，他就无法离开它们超过一米的距离，四面透明的墙壁把他和按键围在了一起（也许是错觉，但当他撞上去时隐约觉得它们是粉色的）。

也许上方可以突破。但鉴于高述是向导，这一选项不予考虑。

所以，高述只能面对他必须要依靠自己一向不怎么样的手气把欧阳拖出去的现实。

更糟心的是不知从何而来的音乐声，女声慢慢悠悠唱着“Because maybe you're gonna be the one that saves me”，以一副并不急着被救出去的样子反复提醒着高述来此的目的。

“You're my wonderwall”，简单的歌词，一遍叠着一遍，像丝线缠绕在高述耳侧。

“迷墙”是指奇迹亦或困境难以判断，“你”更是指代不明。按常理来说现在精神图景里出现的一切都应该在给予他找寻欧阳的提示，但这些奇异的搭配组合成真正的迷墙让高述彻底捋不清思路。

高述按下“十张”的那刻不由得反思自己为什么要来。

02

一个小时以前他还在社团，以睡姿强装没有发现一位哨兵学妹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的不断偷看他的过程。

很多时候哨兵总会在潜意识里将向导归为弱势的一方，他们的思维因他们过人的五感而被局限，总会忘记即便向导的视力难以捕捉到他们的小动作，他们那强烈的精神波动依然会暴露他们的所思所想。

高述低着头窝在椅子上，装作没有察觉到那位学妹显而易见的心思。

哨兵与向导在战时残酷的环境中以惊人的速度进化，一些致命的缺陷跟着时间的风沙一道沉积，铺就了人类前进的道路。如今社会平稳安定，哨兵和向导也几乎摆脱了必须要结合的强制性规则——和平年代新出台了自由结合政策，不会再有任何组织强逼二者进行结合，哪怕政策实施后二者的死亡率都在上升——换而言之现在的管理层并不在意哨兵向导的生死问题，毕竟也没什么大事需要动用他们的力量，反倒是普通人的可控性远大于这两种人群。

高述心知肚明这些。现如今哨兵的缺点比优点更为突出，向导则总在遭人排挤，向导天生的精神力总能促使他们更易感知到他人的恶意——而且向导天生缺乏足以保护自己的力量。

不过向导即使缺乏保护也不意味着一定会有人身安全问题，这点上来说倒是比哨兵处境好得多。

当然他现下的佯装不知除了因为他自身足够安全无需他人介入生活外，也因为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的室友，同为向导的欧阳。

倒也算不上什么悲伤恋曲，好歹现如今他不用考虑违背规定这种深沉玩意儿，更何况老一辈的人大多对同性相恋的理解还停留在“战友之间惺惺相惜演变而成的发自内心的真爱”，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在催着他赶紧告白拉倒，为数不多的麻烦中影响最大的大概就是欧阳似乎是一个喜欢小姐姐们的直男。

但这年头直掰弯弯掰直算不上新鲜事，拿去给吐槽君投稿都不见得会被翻牌。

说到底是什么在困扰高述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同寝的张伟曾经试探性问过，最后一脸笃定地下结论“你只是怕被拒绝吧老高”。

说了和没说似的。就好像欧阳能答应一样。

总之高述现在正处于不肯透露自己心声但也无法轻易放弃的阶段，对于追求者他更希望那些人可以早日放弃——反正在他们眼里他大约全身都戳满“颜值高”、“能力强”、“男神”一类的标签。

标签太多了，他也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见他真正的眉眼。

03

收到张伟的消息时那位哨兵学妹刚巧收回视线。

“欧阳陷入混沌了！”——这几个字很难评价哪部分更触目惊心，高述盯着末尾的感叹号大脑空白，脑中闪过几个用不同句式追问“欧阳是谁”“混沌是什么”的句子，被喊了几声才回过神——其实也就过了不到一分钟而已。

推开门的瞬间高述差点转身就走。原因无他，映入眼帘的画面里欧阳瘫在寝室正中央的椅子上，双目紧闭，头倚着椅背，鼻孔正对着宿舍的门。一旁张伟和雷昊背对着他专心致志做着自己的事，连高述回来了都没发现。这场景与其说是室友突然躲进精神世界不如说像被迷晕了成了什么作法用的祭品。配合上拉上的窗帘，映着电脑屏幕光的两张脸，昏暗的室内洋溢着诡异的喜感。

“你们……”高述一时失语。

“这小子突然从床上翻下来了。”第一现场目击者雷昊向高述阐述事情经过，“吓得我赶紧把他搁椅子上了……还以为他通宵两天终于撑不住睡着了结果这么摔都没醒。”

“我们进不去他的精神图景……”张伟解释为什么放任欧阳就这么瘫着。

高述有一瞬间思维跳到“为什么你们不怀疑他是摔晕了”这个问题上，但以张伟的性格想必是已经确认了欧阳的情况才会匆忙告知他。

时常有人将情绪比作难以挣脱的漩涡，情绪失控或者更有甚者情绪崩溃的向导便可能会迷失在情绪漩涡中——书本上将此定义为“混沌”。绝大多数向导经过训练后都可以做到自行脱出，但也不是没有特殊情况，理论上陷入“混沌”时向导的精神图景会出于保护将其精神核心体掩藏起来，虽然可以起到短暂的保护作用，但向导的肉体会无限接近脑死亡状态，需要另一位向导潜入他的精神图景，通过精神图景的考核将核心带出。

这听上去就相当繁琐。高述过去从未做过这种任务——向导陷入“混沌”本身就是难得一见的，唯一欣慰的是拒绝了雷昊和张伟的精神图景并未阻止他，仅仅眼睛睁闭的时间里，高述就踏入了陌生的精神世界。

过去高述曾猜想过欧阳的精神图景，无聊时考虑过图书馆或者游戏厅，正经推想时也为假想中落满白色海鸟的沙滩或是风穿梭而过的竹林沉醉过。

不料是一座教堂。

破败的窗口上残着些许破碎的彩色玻璃，蒙着灰尘显得脏兮兮的。窗外的夕阳燃起橘红的天空，暖金的光打在墙上却成了昏黄一片。

黄昏似乎不是个好时间点，尤其是在欧阳被他的精神图景藏匿的当下。

高述环视四周，最终不得不承认整座教堂内部没有提供任何一条有效信息。他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抽卡。高述禁不住思考起在教堂抽卡到底意味着什么——实现和纸片人结婚的愿景？

但为什么要选择抽卡？抽卡意味着什么？他又应该抽到什么卡？

虽然即使他知道了也无从下手，毕竟他没有欧阳那样幸运，平日里抽卡一向都秉着越非越要氪出一片天的原则，只能依靠争取把卡池抽爆来得到心仪的卡。

一道光划过。

十连十张n卡，整齐划一地排成一道灰墙横在高述面前，每张中央偌大的“N”并在一起，可以说十分照顾强迫症患者了。

高述顿了顿，忍不住问了一句说好的保底在哪里。按键响起一片电子音后波澜不惊地回答：“此业务不在受理范围内。”

高述沉默片刻，翻开卡面。

是小白学妹。

十张全是小白学妹。

动态不完全一样，不由得让人担忧之后的R、SR、SSR是不是也仅仅是动作神情有所差异。

高述再次起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踏足这个精神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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